多角度看人生,看高加林的未来人生路

2025-06-28 05:32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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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加林在时代的漩涡中翻滚,他自己很难挣扎出这样的涡流,无论何样的努力,激流难以抗拒。内心的挣扎和时代的潮浪是那样的不可调和,摆脱农村人命运机会是少得那样的无可奈何。想来,无论高加林怎样选择,都不能严格地说对或是错。选择农村和巧珍,多好,可是面对城市的诱惑,内心的渴望,还有一个黄亚萍,谁的心里会不动摇呢?毕竟生活是很真实的,那是农村人几代人的梦啊,反之亦然,都有让人难以取舍的地方。如果现实给高加林确定的时、位,给高加林从容的选择,那人生就太如意了,农村有个巧珍,城里有个黄亚萍,老天也是会嫉妒的!这和今天很多人感受到城市化所带来的弊端,认为农村之静、净之好,反思农村是根,是截然不同又藕断丝连的。
高加林的爱情真让人心意难平。巧珍是极好的农村的姑娘,为高加林是义无反顾,“可以睁眼跳悬崖”。巧珍爱慕高加林身上的异于农村人木讷的另一种男人气,高加林如果留在农村,也便一切皆好了!黄亚萍,城里人,有城市人的情调,她爱高加林的才气,但他一定要是非农业身份,否则爱情可以让位、终止。两相比较,巧珍与黄亚萍,如果把高加林的身份确定,巧珍和高加林可以生活到终老,而黄亚萍与高加林则未必,并不一定是黄亚萍,有可能是高加林发生变化。二人之间原本横亘着巨大的利益,黄亚萍只是高加林城市生活梦想中的一部分,而巧珍却就是生活,是高加林日子中的一部分,无法撇却,是长河中的两大源头之一,没有了巧珍得加入,高加林的生命之水就会缓浊许多,而巧珍的加入才会像渭河水一样,虽清浊有分,但会成为奇观,成为滔滔渭水。巧珍嫁给马栓,马栓肯定会让巧珍幸福的,虽然他没有高加林身上的东西。巧珍将会在物质的丰盈中,略感生命的另一种精神上的不如意,但她将会和马栓相伴终生。因为马栓是淳朴的,接受的就是巧珍,就是这个人,余者非其所羡。
站在今天的角度看,高加林不论在农村还是城市都会是一个人才。当然也会出现让高加林一辈子都会感受到的他农村人的身份,因为这永远无法抹去,他走不出他的出身,他难以跨越那来自土地上的思维。这是中国发展中必然会遇到的问题。有人曾讲过一句富有道理的话“你奋斗一辈子所拥有的,有人一出生就具备了”用这句话来描述农村人向城市转变中的概况实在是恰切得很。
《人生》再读,爱恨交织,这是时代人生,不是一个人的真实的自我的人生,是被历史裹挟中的身不由己的人生。像我们这些为高加林和巧珍遗憾的人,真不知是梦醒人呢还是梦中人?
80年代末期,我上高中时,在食堂买饭,需要用粮票,这是城镇和农村不可逾越的形式;后来,可以用自家的面粉换学校食堂的饭票,不用粮票了;后来考上学,便从当地派出所取走户口,从此成为公家人,合家欢庆。还有一个现象,在农村,男女定亲早,很多人因为考上学而告吹,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城乡巨大得差异,没有人会轻易抛弃努力后挣来的户口差异,不论对方何样条件。同今天相比,当年已是恍惚梦中了。《人生》给世人传达了那样一个时刻。那样的心理状态仍凝固地存在于很多人的脑中,并不会轻易抹掉,记忆更会恒久的保留。
每当读《人生》《平凡的世界》时,就会为 路遥先生能写出这样一种中国土地上的状态叫好,作品是那样准确地写出了彼时彼地的真实。我是成长于七八十年代,从农村走出来的人,更深切的感受到了作品所传达的内容的深刻、典型。在黄土地上维持生计的人们,是多么的渴望走出去啊!高考是众多新一代农人走出土地的唯一途径,否则便又一代人落在了土地上。臧克家有一首小诗《三代》爷爷/在土里埋葬/爸爸/在土里流汗/儿子/在土里洗澡。形象的描述了农人的生命状态。
这一切的发生真不知是个体的过错,还是时代弄人。可高加林就是那个世代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