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好的民间故事越多越好!!!!!!

2024-11-12 22:04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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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1:

  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下,不少有情人难成眷属,于是只能向神仙祈祷,以求神仙帮助,这神仙就是恋爱之神--泗州大圣。

  泗州大圣流传于广东、福建一带。他的产生有段故事:福建惠安和晋江两县交界处有一条洛阳江,水流湍急,无法架桥,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也没成功。有一天,有个老翁与一绝色女郎划船在江心,老翁宣布有谁以钱掷中姑娘,就把姑娘嫁给谁。于是前来投钱的人不计其数,可是钱都落在江里。这样过了几个月,江底积满了钱,成为架桥的奠基石。实际上,这位老翁是土地爷变的,姑娘是观音菩萨变的,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促进架桥。

  可是,就在这大功快要告成之时,一个聪明的泗州人想了个巧妙方法,用钱掷中了姑娘。老翁便叫他到凉亭去议婚。这位泗州人往凉亭里一坐,就起不来了,原来他的灵魂被观世音菩萨度化到西天成佛去了,而肉体还留在亭中,成了民间膜拜的泗州大圣。

  人们传说,泗州大圣十分理解与同情追求美满婚姻的痴男怨女,只要在泗州大圣佛像的脑后挖下一点泥巴,偷偷地撒在对方身上,对方就不会变心了,爱情、婚姻就会得到幸福的结局了。但是这一来,这座佛像的后脑勺就只好一修再修了。
  王公筠仓,莅任楚中,拟登龙虎山谒天师。及湖,甫登舟,即有一人驾小艇

  来,使舟中人为通。公见之,貌修伟。怀中出天师刺,曰:“闻驺从将临,先遣

  负弩。”公讶其预知,益神之,诚意而往。

  天师治具相款。其服役者,衣冠须鬛,多不类常人。前使者亦侍其侧。少间,

  向天师细语。天师谓公曰:“此先生同乡,不之识耶?”公问之。曰:“此即世

  所传雹神李左车也。”公愕然改容。天师曰:“适言奉旨雨雹,故告辞耳。”公

  问:“何处?”曰:“章丘。”公以接壤关切,离席乞免。天师曰:“此上帝玉

  敕,雹有额数,何能相徇?”公哀不已。天师垂思良久,乃顾而嘱曰:“其多降

  山谷,勿伤禾稼可也。”又嘱:“贵客在坐,文去勿武。”神出,至庭中,忽足

  下生烟,氲氤匝地。俄延逾刻,极力腾起,才高于庭树;又起,高于楼阁。霹雳

  一声,向北飞去,屋宇震动,筵器摆簸。公骇曰:“去乃作雷霆耶!”天师曰:

  “适戒之,所以迟迟,不然,平地一声,便逝去矣。”公别归,志其月日,遣人

  问章丘。是日果大雨雹,沟渠皆满,而田中仅数枚焉。

  ○狐嫁女

  历城殷天官,少贫,有胆略。邑有故家之第,广数十亩,楼宇连亘。常见怪

  异,以故废无居人。久之,蓬蒿渐满,白昼亦无敢入者。会公与诸生饮,或戏云:

  “有能寄此一宿者,共醵为筵。”公跃起曰:“是亦何难!”携一席往。众送诸

  门,戏曰:“吾等暂候之,如有所见,当急号。”公笑云:“有鬼狐,当捉证耳。”

  遂入,见长莎蔽径,蒿艾如麻。时值上弦,幸月色昏黄,门户可辨。摩娑数

  进,始抵后楼。登月台,光洁可爱,遂止焉。西望月明,惟衔山一线耳。坐良久,

  更无少异,窃笑传言之讹。席地枕石,卧看牛女。一更向尽,恍惚欲寐。楼下有

  履声,籍籍而上。假寐睨之,见一青衣人,挑莲灯,猝见公,惊而却退。语后人

  曰:“有生人在。”下问:“谁何?”答云:“不识。”俄一老翁上,就公谛视,

  曰:“此殷尚书,其睡已酣。但办吾事,相公倜傥,或不叱怪。”乃相率入楼,

  楼门尽辟。移时,往来者益众。楼上灯辉如昼。公稍稍转侧,作嚏咳。翁闻公醒,

  乃出,跪而言曰:“小人有箕帚女,今夜于归。不意有触贵人,望勿深罪。”公

  起,曳之曰:“不知今夕嘉礼,惭无以贺。”翁曰:“贵人光临,压除凶煞,幸

  矣。即烦陪坐,倍益光宠。”公喜,应之。入视楼中,陈设绮丽。遂有妇人出拜,

  年可四十余。翁曰:“此拙荆。”公揖之。俄闻笙乐聒耳,有奔而上者,曰:

  “至矣!”翁趋迎,公亦立俟。少间,笼纱一簇,导新郎入。年可十七八,丰采

  韶秀。翁命先与贵客为礼。少年目公。公若为傧,执半主礼。次翁婿交拜,已,

  乃即席。少间,粉黛云从,酒胾雾霈,玉碗金瓯,光映几案。酒数行,翁唤女奴

  请小姐来。女奴诺而入,良久不出。翁自起,搴帏促之。俄婢媪辈拥新人出,环

  佩璆然,麝兰散馥。翁命向上拜。起,即坐母侧。微目之,翠凤明珰,容华绝

  世。既而酌以金爵,大容数斗。公思此物可以持验同人,阴内袖中。伪醉隐几,

  颓然而寝。皆曰:“相公醉矣。”居无何,新郎告行,笙乐暴作,纷纷下楼而去。

  已而主人敛酒具,小一爵,冥搜不得。或窃议卧客。翁急戒勿语,惟恐公闻。

  移时,内外俱寂。公始起。暗无灯火,惟脂香酒气,充溢四堵。视东方既白,

  乃从容出。探袖中,金爵犹在。及门,则诸生先候,疑其夜出而早入者。公出爵

  示之。众骇问,公以状告。共思此物非寒士所有,乃信之。

  后公举进士,任肥丘。有世家朱姓宴公,命取巨觥,久之不至。有细奴掩口

  与主人语,主人有怒色。俄奉金爵劝客饮。谛视之,款式雕文,与狐物更无殊别。

  大疑,问所从制。答云:“爵凡八只,大人为京卿时,觅良工监制。此世传物,

  什袭已久。缘明府辱临,适取诸箱簏,仅存其七,疑家人所窃取;而十年尘封如

  故,殊不可解。”公笑曰:“金杯羽化矣。然世守之珍不可失。仆有一具,颇近

  似之,当以奉赠。”终筵归署,拣爵持送之。主人审视,骇绝。亲诣谢公,诘所

  自来,公为历陈颠末。始知千里之物,狐能摄致,而不敢终留也。

  ○娇娜

  孔生雪笠,圣裔也。为人蕴藉,工诗。有执友令天台,寄函招之。生往,令

  适卒,落拓不得归,寓菩陀寺,佣为寺僧抄录。寺西百余步,有单先生第,先生

  故公子,以大讼萧条,眷口寡,移而乡居,宅遂旷焉。

  一日,大雪崩腾,寂无行旅。偶过其门,一少年出,丰采甚都。见生,趋与

  为礼,略致慰问,即屈降临。生爱悦之,慨然从入。屋宇都不甚广,处处悉悬锦

  幕,壁上多古人书画。案头书一册,签曰“琅环琐记。”翻阅一过,皆目所未睹。

  生以居单第,以为第主,即亦不审官阀。少年细诘行踪,意怜之,劝设帐授徒。

  生叹曰:“羁旅之人,谁作曹丘者?”少年曰:“倘不以驽骀见斥,愿拜门墙。”

  生喜,不敢当师,请为友。便问:“宅何久锢?”答曰:“此为单府,曩以公子

  乡居,是以久旷。仆皇甫氏,祖居陕。以家宅焚于野火,暂借安顿。”生始知非

  单。当晚,谈笑甚欢,即留共榻。

  昧爽,即有僮子炽炭火于室。少年先起入内,生尚拥被坐。僮入,白:“太

  翁来。”生惊起。一叟入,鬓发皤然,向生殷谢曰:“先生不弃顽儿,遂肯赐教。

  小子初学涂鸦,勿以友故,行辈视之也。”已而进锦衣一袭,貂帽、袜、履各一

  事。视生盥栉已,乃呼酒荐馔。几、榻、裙、衣,不知何名,光彩射目。酒数行,

  叟兴辞,曳杖而去。餐讫,公子呈课业,类皆古文词,并无时艺。问之,笑云:

  “仆不求进取也。”抵暮,更酌曰:“今夕尽欢,明日便不许矣。”呼僮曰:

  “视太公寝未;已寝,可暗唤香奴来。”僮去,先以绣囊将琵琶至。少顷,一婢

  入,红妆艳艳。公子命弹湘妃,婢以牙拨勾动,激扬哀烈,节拍不类夙闻。又命

  以巨觞行酒,三更始罢。次日,早起共读。公子最慧,过目成咏,二三月后,命

  笔警绝。相约五日一饮,每饮必招香奴。一夕,酒酣气热,目注之。公子已会其

  意,曰:“此婢乃为老父所豢养。兄旷邈无家,我夙夜代筹久矣,行当为君谋一

  佳耦。”生曰:“如果惠好,必如香奴者。”公子笑曰:“君诚‘少所见而多所

  怪’者矣。以此为佳,君愿亦易足也。”居半载,生欲翱翔郊郭,至门,则双扉

  外扃,问之,公子曰:“家君恐交游纷意念,故谢客耳。”生亦安之。

  时盛暑溽热,移斋园亭。生胸间瘇起如桃,一夜如碗,痛楚呻吟。公子朝夕

  省视,眠食俱废。又数日,创剧,益绝食饮。太公亦至,相对太息。公子曰:

  “儿前夜思先生清恙,娇娜妹子能疗之,遣人于外祖处呼令归。何久不至?”俄

  僮入白:“娜姑至,姨与松姑同来。”父子即趋入内。少间,引妹来视生。年约

  十三四,娇波流慧,细柳生姿。生望见艳色,嚬呻顿忘,精神为之一爽。公子便

  言:“此兄良友,不啻同胞也,妹子好医之。”女乃敛羞容,揄长袖,就榻诊视。

  把握之间,觉芳气胜兰。女笑曰:“宜有是疾,心脉动矣。然症虽危,可治;但

  肤块已凝,非伐皮削肉不可。”乃脱臂上金钏安患处,徐徐按下之。创突起寸许,

  高出钏外,而根际余肿,尽束在内,不似前如碗阔矣。乃一手启罗衿,解佩刀,

  刃薄于纸,把钏握刃,轻轻附根而割,紫血流溢,沾染床席。生贪近娇姿,不惟

  不觉其苦,且恐速竣割事,偎傍不久。未几,割断腐肉,团团然如树上削下之瘿。

  又呼水来,为洗割处。口吐红丸,如弹大,着肉上,按令旋转;才一周,觉热火

  蒸腾;再一周,习习作痒;三周已,遍体清凉,沁入骨髓。女收丸入咽,曰:

  “愈矣!”趋步出。

  生跃起走谢,沉痼若失。而悬想容辉,苦不自已。自是废卷痴坐,无复聊赖。

  公子已窥之,曰:“弟为物色,得一佳耦。”问:“何人?”曰:“亦弟眷属。”

  生凝思良久,但云:“勿须也!”面壁吟曰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

  云。”公子会其旨,曰:“家君仰慕鸿才,常欲附为婚姻。但止一少妹,齿太稚。

  有姨女阿松,年十八矣,颇不粗陋。如不见信,松姊日涉园亭,伺前厢,可望见

  之。”生如其教,果见娇娜偕丽人来,画黛弯蛾,莲钩蹴凤,与娇娜相伯仲也。

  生大悦,求公子作伐。公子异日自内出,贺曰:“谐矣。”乃除别院,为生成礼。

  是夕,鼓吹阗咽,尘落漫飞,以望中仙人,忽同衾幄,遂疑广寒宫殿,未必在云

  霄矣。合卺之后,甚惬心怀。

  一夕,公子谓生曰:“切磋之惠,无日可以忘之。近单公子解讼归,索宅甚

  急,意将弃此而西。势难复聚,因而离绪萦怀。”生愿从去。公子劝还乡闾,生

  难之。公子曰:“勿虑,可即送君行。”无何,太翁引松娘至,以黄金百两赠生。

  公子以左右手与生夫妇相把握,嘱闭目勿视。飘然履空,但觉耳际风鸣,久之曰:

  “至矣。”启目,果见故里。始知公子非人。喜叩家门,母出非望,又睹美妇,

  方共忻慰。及回顾,则公子逝矣。松娘事姑孝;艳色贤名,声闻遐迩。

  后生举进士,授延安司李,携家之任。母以道远不行。松娘生一男,名小宦,

  生以忤直指,罢官,罣碍不得归。偶猎郊野,逢一美少年,跨骊驹,频频瞻视。

  细看,则皇甫公子也。揽辔停骖,悲喜交至。邀生去,至一村,树木浓昏,荫翳

  天日。入其家,则金沤浮钉,宛然世家。问妹子已嫁;岳母已亡,深相感悼。经

  宿别去,偕妻同返。娇娜亦至,抱生子掇提而弄曰:“姊姊乱吾种矣。”生拜谢

  曩德。笑曰:“姊夫贵矣。创口已合,未忘痛耶?”妹夫吴郎,亦来谒拜。信宿

  乃去。

  一日,公子有忧色,谓生曰:“天降凶殃,能相救否?”生不知何事,但锐

  自任。公子趋出,招一家入,罗拜堂上。生大骇,亟问。公子曰:“余非人类,

  狐也。今有雷霆之劫。君肯以身赴难,一门可望生全;不然,请抱子而行,无相

  累。”生矢共生死。乃使仗剑于门,嘱曰:“雷霆轰击,勿动也!”生如所教。

  果见阴云昼暝,昏黑如{殹石}。回视旧居,无复闬闳,惟见高冢岿然,巨穴无底。

  方错愕间,霹雳一声,摆簸山岳,急雨狂风,老树为拔。生目眩耳聋,屹不少动。

  忽于繁烟黑絮之中,见一鬼物,利喙长爪,自穴攫一人出,随烟直上。瞥睹衣履,

  念似娇娜。乃急跃离地,以剑击之,随手堕落。忽而崩雷暴裂,生仆,遂毙。

  少间,晴霁,娇娜已能自苏。见生死于旁,大哭曰:“孔郎为我而死,我何

  生矣!”松娘亦出,共舁生归。娇娜使松娘捧其首;兄以金簪拨其齿;自乃撮其

  颐,以舌度红丸入,又接吻而呵之。红丸随气入喉,格格作响,移时,豁然而苏。

  见眷口,恍如梦悟。于是一门团圆,惊定而喜。生以幽旷不可久居,议同旋里。

  满堂交赞,惟娇娜不乐。生请与吴郎俱,又虑翁媪不肯离幼子,终日议不果。忽

  吴家一小奴,汗流气促而至。惊致研诘,则吴郎家亦同日遭劫,一门俱没。娇娜

  顿足悲伤,涕不可止。共慰劝之。而同归之计遂决。

  生入城,勾当数日,遂连夜趣装。既归,以闲园寓公子,恒返关之;生及松

  娘至,始发扃。生与公子兄妹,棋酒谈宴,若一家然。小宦长成,貌韶秀,有狐

  意。出游都市,共知为狐儿也。

  异史氏曰:“余于孔生,不羡其得艳妻,而羡其得腻友也。观其容可以疗饥;

  听其声可以解颐。得此良友,时一谈宴,则‘色授魂与’,尤胜于‘颠倒衣裳’

  矣。”

  ○僧孽

  张某暴卒,随鬼使去,见冥王。王稽簿,怒鬼使误捉,责令送归。张下,私

  浼鬼使,求观冥狱。鬼导历九幽,刀山、剑树,一一指点。末至一处,有一僧紥

  股穿绳而倒悬之,号痛欲绝。近视,则其兄也。张见之惊哀,问:“何罪至此?”

  鬼曰:“是为僧,广募金钱,悉供饮博行淫,故罚之。欲脱此厄,须其自忏。”

  张既苏,疑兄已死。

  时其兄居兴福寺,因往探之。入门,便闻其号痛声。入室,见疮生股间,脓

  血崩溃,挂足壁上,宛然冥司倒悬状。骇问其故。曰:“挂之稍可,不则痛彻心

  腑。”张因告以所见。僧大骇,乃戒荤酒,虔诵经咒。半月寻愈。遂为戒僧。

  异史氏曰:“鬼狱茫茫,恶人每以自解;而不知昭昭之祸,即冥冥之罚也。

  可勿惧哉!”

  ○妖术

  于公者,少任侠,喜拳勇,力能持高壶,作旋风舞。崇祯间,殿试在都,仆

  疫不起,患之。会市上有善卜者,能决人生死,将代问之。

  既至,未言。卜者曰:“君莫欲问仆病乎?”公骇应之。曰:“病者无害,

  君可危。”公乃自卜。卜者起卦,愕然曰:“君三日当死!”公惊诧良久。卜者

  从容曰:“鄙人有小术,报我十金,当代禳之。”公自念,生死已定,术岂能解;

  不应而起,欲出。卜者曰:“惜此小费,勿悔勿悔!”爱公者皆为公惧,劝罄橐

  以哀之。公不听。

  倏忽至三日,公端坐旅舍,静以觇之,终日无恙。至夜,阖户挑灯,倚剑危

  坐。一漏向尽,更无死法。意欲就枕,忽闻窗隙窣窣有声。急视之,一小人荷戈

  入;及地,则高如人。公捉剑起,急击之,飘忽未中。遂遽小,复寻窗隙,意欲

  遁去。公疾斫之,应手而倒。烛之,则纸人,已腰断矣。公不敢卧,又坐待之。

  逾时,一物穿窗入,怪狞如鬼。才及地,急击之,断而为两,皆蠕动。恐其复起,

  又连击之,剑剑皆中,其声不软。审视,则土偶,片片已碎。

  于是移坐窗下,目注隙中。久之,闻窗外如牛喘,有物推窗棂,房壁震摇,

  其势欲倾。公惧覆压,计不如出而斗,遂划然脱扃,奔而出。见一巨鬼,高与檐

  齐;昏月中,见其面黑如煤,眼闪烁有黄光;上无衣,下无履,手弓而腰矢。公

  方骇,鬼则弯矣。公以剑拨矢,矢堕。欲击之,则又弯矣。公急跃避,矢贯于壁,

  战战有声。鬼怒甚,拔佩刀,挥如风,望公力劈。公猱进,刀中庭石,石立断。

  公出其股间,削鬼中踝,铿然有声。鬼益怒,吼如雷,转身复剁。公又伏身入;

  刀落,断公裙。公已及胁下,猛斫之,亦铿然有声,鬼仆而僵。公乱击之,声硬

  如柝。烛之,则一木偶,高大如人。弓矢尚缠腰际,刻画狰狞;剑击处,皆有血

  出。公因秉烛待旦,方语鬼物皆卜人遣之,欲致人于死,以神其术也。

  次日,遍告交知,与共诣卜所。卜人遥见公,瞥不可见。或曰:“皆翳形术

  也,犬血可破。”公如其言,戒备而往。卜人又匿如前。急以犬血沃立处,但见

  卜人头面,皆为犬血模糊,目灼灼如鬼立。乃执付有司而杀之。

  异史氏曰:“尝谓买卜为一痴。世之讲此道而不爽于生死者几人?卜之而爽,

  犹不卜也。且即明明告我以死期之至,将复如何?况借人命以神其术者,其可畏

  不尤甚耶!”

  ○野狗

  于七之乱,杀人如麻。乡民李化龙,自山中窜归。值大兵宵进,恐罹炎昆之

  祸,急无所匿,僵卧于死人之丛,诈作尸。兵过既尽,未敢遽出。忽见阙头断臂

  之尸,起立如林。内一尸断首犹连肩上,口中作语曰:“野狗子来,奈何?”群

  尸参差而应曰:“奈何!”俄顷,蹶然尽倒,遂无声。

  李方惊颤欲起,有一物来,兽首人身,伏啮人首,遍吸其脑。李惧,匿首尸

  下。物来拨李肩,欲得李首。李力伏,俾不可得。物乃推覆尸而移之,首见。李

  大惧,手索腰下,得巨石如碗,握之。物俯身欲龁,李骤起大呼,击其首,中嘴。

  物嗥如鸱,掩口负痛而奔,吐血道上。就视之,于血中得二齿,中曲而端锐,长

  四寸余。怀归以示人,皆不知其何物也。

  ○三生

  刘孝廉,能记前身事。自言一世为缙绅,行多玷。六十二岁而殁,初见冥王,

  待如乡先生礼,赐坐,饮以茶。觑冥王盏中,茶色清彻,己盏中,浊如胶。暗疑

  迷魂汤得勿此乎?乘冥王他顾,以盏就案角泻之,伪为尽者。

  俄顷,稽前生恶录,怒,命群鬼捽下,罚作马。即有厉鬼絷去。行至一家,

  门限甚高,不可逾。方趑趄间,鬼力楚之,痛甚而蹶。自顾,则身已在枥下矣。

  但闻人曰:“骊马生驹矣,牡也。”心甚明了,但不能言。觉大馁,不得已,就

  牝马求乳。逾四五年间,体修伟。甚畏挞楚,见鞭则惧而逸。主人骑,必覆障泥,

  缓辔徐徐,犹不甚苦;惟奴仆圉人,不加鞯装以行,两踝夹击,痛彻心腑。于是

  愤甚,三日不食,遂死。

  至冥司,冥王查其罚限未满,责其规避,剥其皮革,罚为犬。意懊丧,不欲

  行。群鬼乱挞之,痛极而窜于野。自念不如死,愤投绝壁,颠莫能起。自顾,则

  身伏窦中,牝犬舐而腓字之,乃知身已复生于人世矣。稍长,见便液亦知秽,然

  嗅之而香,但立念不食耳。为犬经年,常忿欲死,又恐罪其规避。而主人又豢养,

  不肯戮。乃故啮主人脱股肉,主人怒,杖杀之。

  冥王鞫状,怒其狂猘,笞数百,俾作蛇。囚于幽室,暗不见天。闷甚,缘

  壁而上,穴屋而出。自视,则身伏茂草,居然蛇矣。遂矢志不残生类,饥吞木实。

  积年余,每思自尽不可,害人而死又不可,欲求一善死之策而未得也。一日,卧

  草中,闻车过,遽出当路,车驰压之,断为两。

  冥王讶其速至,因蒲伏自剖。冥王以无罪见杀,原之,准其满限复为人,是

  为刘公。公生而能言,文章书史,过辄成诵。辛酉举孝廉。每劝人:乘马必厚其

  障泥;股夹之刑,胜于鞭楚也。

  异史氏曰:“毛角之俦,乃有王公大人在其中。所以然者,王公大人之内,

  原未必无毛角者在其中也。故贱者为善,如求花而种其树;贵者为善,如已花而

  培其本:种者可大,培者可久。不然,且将负盐车,受羁馽,与之为马。不然,

  且将啖便液,受烹割,与之为犬。又不然,且将披鳞介,葬鹤鹳,与之为蛇。”

  ○狐入瓶

  万村石氏之妇,崇于狐,患之,而不能遣。扉后有瓶,每闻妇翁来,狐辄遁

  匿其中。妇窥之熟,暗计而不言。一日,窜入。妇急以絮塞瓶口,置釜中,燂

  汤而沸之。瓶热,狐呼曰:“热甚!勿恶作剧。”妇不语。号益急,久之无声。

  拔塞而验之,毛一堆,血数点而已。

  ○蛇癖

  王蒲令之仆吕奉宁,性嗜蛇。每得小蛇,则全吞之,如啖葱状;大者,以刀

  寸寸断之,始掬以食。嚼之铮铮,血水沾颐。且善嗅,尝隔墙闻蛇香,急奔墙外,

  果得蛇盈尺。时无佩刀,先啮其头,尾尚蜿蜒于口际。

  ○鬼哭

  谢迁之变,宦第皆为贼窟。王学使七襄之宅,盗聚尤众。城破兵入,扫荡群

  丑,尸填墀,血至充门而流。公入城,扛尸涤血而居。往往白昼见鬼,夜则床下

  磷飞,墙角鬼哭。一日,王生皞迪,寄宿公家,闻床底小声连呼:“皞迪!”已

  而声渐大,曰:“我死得苦!”因哭,满庭皆哭。公闻,仗剑而入,大言曰:

  “汝不识我王学院耶?”但闻百声嗤嗤,笑之以鼻。公于是设水陆道场,命释道

  忏度之。夜抛鬼饭,则见磷火荧荧,随地皆出。先是,阍人王姓者疾笃,昏不知

  人事者数日矣。是夕,忽欠伸若醒,妇以食进。王曰:“适主人不知何事,施饭

  于庭,我亦随众啖噉。食已方归,故不饥耳。”由此鬼怪遂绝。岂钹铙钟鼓,

  焰口瑜伽,果有益耶?

  异史氏曰:“邪怪之物,惟德可以已之。当陷城之时,王公势正烜赫,闻声

  者皆股栗,而鬼且揶揄之。想鬼物逆知其不令终耶?普告天下大人先生:出人面

  犹不可以吓鬼,愿无出鬼面以吓人也!”

  ○焦螟

  董侍读默庵家,为狐所扰,瓦砾砖石,忽如雹落,家人相率奔匿,待其间歇,

  乃敢出操作。公患之,假怍庭孙司马第移避之。而狐扰犹故。

  一日,朝中待漏,适言其异。大臣或言:关东道士焦螟,居内城,总持敕勒

  之术,颇有效。公造庐而请之。道士朱书符,使归粘壁上。狐竟不惧,抛掷有加

  焉。公复告道士。道士怒,亲诣公家,筑坛作法。俄见一巨狐,伏坛下。家人受

  虐已久,衔恨綦甚,一婢近击之。婢忽仆地气绝。道士曰:“此物猖獗,我尚不

  能遽服之,女子何轻犯尔尔。”既而曰:“可借鞫狐词亦得。”戟指咒移时,婢

  忽起,长跪。道士诘其里居。婢作狐言:“我西域产,入都者十八辈。”道士曰:

  “辇毂下,何容尔辈久居?可速去!”狐不答。道士击案怒曰:“汝欲梗吾令耶?

  再若迁延,法不汝宥!”狐乃蹙怖作色,愿谨奉教。道士又速之。婢又仆绝,良

  久始苏。俄见白块四五团,滚滚如球,附檐际而行,次第追逐,顷刻俱去。由是

  遂安。

回答2:

拜托!这里是舞蹈类的!

回答3:

《梁祝》、《牛郎织女》